行走的心,不变的乡愁
在这样一个酝酿思念的季节里,看到故乡的字样,心情就像是清晨的薄雾,氤氲着化不开的潮湿。有人说,当游子想起故乡的时候,便成为了异乡客。这句话对于那些常年背井离乡的人而言,是感同身受。屈指算来,自己离开家乡已经十三个年头了,这同时也意味着最疼爱自己的太婆,也已经离开我们十三个年头。十三年不过是岁月长河里的一个须臾罢了,但自己在这十三年里,工作,结婚,生孩子,经历了从一个女孩到女人的种种变化;而故乡依旧在千里之外,十三年里,火车提速了,飞机通航了,自己却没有踏上故乡那块热土一步。因为,我再也回不去了。很多人说,故乡代表着乡愁,而乡愁就是熟悉的乡音,熟悉的味道。没错,在自己心目中,故乡就是那热腾腾的扁肉,又香又脆的光饼,还有那带着闽南人特有的质朴醇厚的乡音,是那夹杂着咸湿味道的空气;是惠安女的蓝色坎肩,高斗笠;是每一季的台风,是那隔海相望的海峡。还有屋后母亲亲手栽下的番石榴,太婆在世时养得那群鸡鸭。而今这一切只能在在午夜梦回时;枕着异乡黑夜的宁静,去独自回味了。
有人说,故乡就是游子的根;而对于远离家乡的人而言,故乡的根是扎在心头,一边连着家乡的亲人,日夜相互期盼,牵挂着。而对于闽南人而言,这个根还是家乡几辈亲人安身立命的地方——祖屋。于是,舅舅虽然一家人远在南非 ,也要在故乡修一座自己的祖屋,代表着他们的根还在地球的这一边。而父亲却卖掉老家的房子,在有我和弟弟的这座城市扎根下来。那是父爱的牺牲和奉献;也正是从那一天开始,我知道父亲回不去了,我也同样回不去了,因为自己已经在千里之外的这块新的土地上,生根发芽了。
我喜欢用白驹过隙来形容时光的匆忙,岁月的蹉跎。十三年对于我们短暂的人生而言,那是一个奢侈的数字。十三年的荏苒时光,足以让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孩,长成健壮的少年;足以让青丝变成白发,让曾经熟悉而亲切的面容,被永远定格在记忆里。这十三年里,不断从千里之外传来各种的消息,有喜有悲。那年,父亲和母亲在离家十年之后,再次踏上故土,回来之后,母亲说:“我们回不去了,因为那里已经不是我们离开时的模样了。”
是啊,十三年了,对于高速运转的世界而言,足以建立一个全新的王国;为了发展经济,良田变成了工厂,儿时嬉戏的小河,已经变成了臭水沟;村口的那口老井,早已干涸,再也流不出一滴清泉;通往太婆安寝地方的那条路,也变成了高速公路;童年的玩伴,旧日的同窗,像是蒲公英的种子一样,随风四处飘荡,和自己一样,在不同的角落里生根发芽。
而我也已经不是十三年前的那个我了,如同贺知章诗里所云:少小离家老大回,乡音无改鬓毛衰;儿童相见不相识,笑问客从何处来!这是古人的回乡偶书,穿越过长长的时光隧道,飘落在每个游子的心尖上拉扯着,让你在每次眺望故乡的方向时,迷离了双眼,故乡那头吹来的风带来一声声的呼喊:“回来吧!”而我们却只能让风儿带回一句:“回不去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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