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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3-1-6 23:24:13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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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0多年间,她收养了20多个弃婴,其中大多数都有不同程度的先天残疾为了抚养这些孩子,她生活陷入窘境,丈夫也离开了她

  孩子们生活、治病、上学,样样要钱;而面对将来的打算,她只能走一步是一步

  她有一个很“强硬”的名字——袁厉害,却有着一副天下少有的软心肠。

  10多年间,她收养了20多个被父母遗弃的婴儿。现如今,还有12个收养的孩子靠她抚养,其中绝大多数身患残疾。为此,丈夫离开了她。

  她是一个没上过几年学的普通妇女,长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,顽强、乐观地生存着。但收养弃婴给她的生活带来的负担越来越重,以至于她难堪重荷、陷入困境。

  耳闻——“厉害”名气

  医院里的人好像都对袁厉害很熟悉,医生、护士、工勤人员都对她能说出个一二三来。

  记者得知袁厉害的事情,是一位读者提供的。这位读者与袁厉害素不相识,只是在列车上与其偶遇。当时,袁厉害带着两个患白化病的孩子。3个特殊的人和他们特殊的故事把整个车厢的乘客们打动了。这位读者说,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很难相信社会上有她这样的好心人。

  在兰考县城打听袁厉害,说容易也不容易。容易的是,她在县城名气很大,许多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女人收养了很多弃婴;不容易的是,多数人都说不准她家的确切位置,只知道她经常在县城北面兰考县人民医院一带活动。当记者找到她的住所时,才明白为什么人们搞不清她家的所在。

  8月18日,记者在一位知情人的带领下,来到兰考县人民医院大门前。“这应该就是袁厉害住的地方。”记者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:医院大门西侧围墙外的人行道上,一个用稻草和帆布搭起来的棚子,前面摆着两张小钢丝床,上面堆着破旧的被褥和一只脏兮兮的玩具熊。

  棚子旁边是个摆满营养食品、水果饮料的摊子,看摊子的是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姑娘。从知情人口中,记者得知这个摊子就是袁厉害经营的,那个小姑娘正是她收养的一个养女。问起她的“母亲”,小姑娘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记者,不吱声。知情人说,袁厉害应该在医院里面。

  一进门诊大厅,记者问一位女医生:“看见袁厉害了吗?”“刚才还在这儿呢。”女医生指指东侧的走廊:“你往那边找找看。”

  医院里的人好像都对袁厉害很熟悉,医生、护士、工勤人员都对她能说出个一二三来。记者了解到,这所医院是袁厉害生活中的重要场所,她收养的大多数孩子就是被遗弃在这里的。

  面谈--”厉害”义举

  19岁的大女儿杜娟和16岁的三儿子杜明今年分别参加高考和中考。收养的孩子中,3个上初中,4个读小学,还有5个未到学龄。

  一个体形丰硕的中年妇女出现在记者的视线中,一身如迷彩服般色彩、剪裁像睡衣的装束,蓬乱的头发、黑红的脸膛,冲着记者咧嘴笑着(她已经听说记者在找她)——这就是袁厉害。

  “来了,呵。”她像熟人一样招呼记者,两只手牵着两个肤色白皙、三四岁大小的孩子走过来。两个孩子的白发在阳光下有点刺眼,他们的眼睛也被阳光扎得睁不开,旁边有人在冲着他们叫“大白孩”、“小白妮”。两个孩子都患有先天性的白化病。

  医院西边不远处一间破旧、阴暗的小棚子

  里,一张床上睡着3个年幼的孩子,袁厉害的母亲正忙着给孩子掖被子。两个大一点的孩子两岁左右,最小的女孩才五六个月,也患有白化病——这是袁厉害最近收养的弃婴。

  袁厉害说:“爹妈住在这里帮我看这3个小孩。屋里潮,也太暗,但离我的摊子近一点,好照应。”屋里除了床,便是灶具。在日光下没精打采的大白孩和小白妮显然更适应这里昏暗的光线,攀着床头嬉戏。

  记者提出找个地方坐下谈谈,可屋子里已没有插脚的地方。袁厉害将记者领到医院东边一栋小楼3层的两居室,这里是袁厉害所在的兰考县城关镇一组借给她住的,里面住着其他已经上学或工作的10个孩子。“我平时都不回来住,这么多年来,不管刮风还是下雨我都住在摊子旁边的窝棚里。一家十来口指望摊子吃饭,东西多,不能天天收,也没地方放,只有住在旁边看着。晚上,大白孩和小白妮都和我一起睡。”

  袁厉害的儿女中,3个亲生孩子年龄最大。18岁的二儿子杜鹏初中毕业考上警校,已经毕业,如今在派出所实习。19岁的大女儿杜娟和16岁的三儿子杜明今年分别参加了高考和中考。收养的孩子中,3个上初中,4个读小学,还有5个未到学龄。

  谈起收养的孩子,袁厉害语气中充满了成就感:“盼乐今年16岁了,勤快、温顺,不多说话,能帮忙洗衣做饭。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儿明珠却从小就厉害,动不动就和其他人打架,像个男孩似的,看摊子、卖东西、算账是把好手(就是记者在袁厉害的摊子前遇到的那个一脸怀疑的女孩);儿子袁松该上初一了,调皮捣蛋,学习成绩不错,能帮我写信,还有能耐管教弟妹;上小学的春永、晶晶、袁森、袁帅都还不知道啥是发愁的滋味;大白孩很聪明,会唱歌,还帮我提水……”

  这些孩子都是刚出生就被亲生父母遗弃的,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的生命轨迹与袁厉害连接在了一起。

  遭遇--”厉害”离婚

  丈夫不乐意了,夫妻两个便陷入了无休止的争吵,渐渐地开始冷战,直到分居。10年前,袁厉害的丈夫离开了家。

  袁厉害是兰考县城关镇人,姐妹兄弟5人,她排行第二。袁家在当地是大姓,孩子重名是常有的事。于是,袁厉害的爷爷就给两个大孙女起了叫着响亮又颇具个性的名字:“袁大口”(大口在当地俗语中是要强、争胜的意思)和“袁厉害”,意思是不想让孩子长大受委屈。

  袁厉害连小学一年级都没念完。从8岁起,袁厉害就和爷爷一起在医院门口卖大碗茶,后来,公社合营组办了食堂,她就帮忙卖饭,算是享受着城镇户口和农村户口之间的待遇,一个月拿“24斤粮”。随着县城扩张,袁厉害所在的村组变成了城镇,田地没有了,她就搞些小营生:带领着弟弟在医院门口卖油条、胡辣汤,还打过烧饼、磨过油。如今,她不仅在医院门口摆摊子,还兼了一份医院勤杂工的差使。

  1985年,经县医院一位医生介绍,19岁的袁厉害结婚了,丈夫是河北人,但在袁厉害家落了户。婚后的日子也算平静、甜蜜,但却在她收养孩子之后发生了变化。

  婚后3年,她和丈夫有了3个孩子。1989年,三女儿出生还不到半年,袁厉害在医院遇到了一个弃婴。“小女孩胖嘟嘟的,就是嘴上有个豁(即先天性唇腭裂),我心软,就把她抱了回来。”这个小女孩就是盼乐。

  记者问她:“你当时已经有了3个孩子,最小的还在吃奶,就不担心照看不过来吗?”

  “这都要‘怪’教我打烧饼的师傅崔秀阁。”嘴里这么说,袁厉害的语气中却没有丝毫埋怨:“老太太是个好心人,如今70多岁了,还养着几个别人丢掉的孩子。当年就是她劝我,说好歹是条生命,我就留下了盼乐。哪想到,后来越来越多。”

  由于在医院做勤杂工,有时遇到死婴,家属就出20元钱请袁厉害去埋掉。一次,袁厉害从产科病房抱出一个“死婴”,还没走出医院,怀里突然“哇”了一声,吓得她差点没把孩子扔掉。原来,孩子根本没有死,而是患有先天性疾病,父母不想要。这样被亲生父母当作死婴要丢掉的孩子,袁厉害之后又多次遇到,都被她收养下来。袁厉害的家成了弃婴的收容所,这事情传出去后,很多人都把弃婴送上门来,而袁厉害也全部收下了。家里孩子最多的时候有20多个。袁厉害实在负担不起,就让派出所开了证明,送到开封市福利院或送给别人抚养。

  但是,留下的孩子仍然使这个家庭无法过正常的生活。丈夫不乐意了,夫妻两个便陷入了无休止的争吵中,渐渐地开始冷战,直到分居。10年前,袁厉害的丈夫离开了家。

  困境--”厉害”烦恼

  ”吃的、穿的凑合凑合就能对付。”袁厉害说,”最让我头疼的是他们的学费。”

  一个女人要抚养15个孩子,最现实的就是住房问题。因为县城扩建改造,袁厉害的房子被拆迁掉了,补偿的房子不够住。她现在还记得,1993年,全家人没了房子,就在街边搭个帆布棚子,无论春夏秋冬,县城的人们总能在街边的窝棚里看到袁厉害和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。

  孩子多了,嘴巴也就多了。小一点的要喝奶粉,大一点的要吃粮,一个月150公斤的面粉往往不够吃。姐姐袁大口蒸一大锅30来个大馒头,每次都要给袁厉害送去一大半。孩子们最爱吃卤面,可袁厉害却不经常做,因为全家一次都要吃去10斤面条。孩子们饿了,就会跑到摊上拿点方便面垫肚子,有时还会到邻居摊上找点东西来吃。为争吃的东西,孩子们没少打架。

  衣服还好解决一点,邻居或者民政局给一点,在街上捡一些。大的穿过了,小的接着穿;穿破了,再缝缝。但孩子上了中学了,不能再捡别人的衣服来穿了。今天这个吵着要买衣服,明天那个也吵,闹得袁厉害也很烦。

  孩子照顾不过来,袁厉害便让父母、姐姐过来帮忙。袁厉害的母亲尽心尽力地帮助她照顾着这些“外人的孩子”,却没空照看自己的亲孙子,经常被儿媳妇数落。母亲至今都不能理解女儿为什么要收养这么多孩子,看着家庭日渐陷入困境,母亲常常会逮着袁厉害大骂一通。

  收养的孩子中,除了两个正常健康,其余的都有不同程度的先天残疾。袁厉害先后将7个唇腭裂的孩子送到开封市的医院去治疗,这将她房子的补贴款花得干干净净,现在其中的3个已经送给别人了。

  “不是我嫌负担重,跟着别人条件好一点,可能会有一个好前途。”袁厉害笑了笑。还有的孩子患有白化病、癫痫、心脏病,经常要打针吃药。所幸她住得离医院近,又和医生们熟悉,看病能少花点钱,自己也学会了给孩子打针。

  袁厉害给孩子们都上了户口,都跟随她姓袁。“吃的、穿的凑合凑合就能对付。”袁厉害说,“最让我头疼的是他们的学费。”大女儿杜娟和三儿子杜明也想上警校,学费将近2万元。

  这几天,杜娟正因为上学的事没着落和母亲怄气。而盼乐、明珠和袁松上了初中,还有4个孩子在上小学。虽然镇政府有所照顾,孩子们上学只交书本费就可以,但一个人几十元的书本费对袁厉害来说,也是个不小的数目。

  记者问起将来的打算,一直收不住话匣子的袁厉害却止住了话头。她红着眼圈说:“前些时候看了个讲母亲艰难带孩子的电视剧,我是边看边哭,替电视剧里的母亲着急,也替我自己着急。怎么办呢?过一天算两晌吧!”

  探究--”厉害”问题

  收养孤残弃婴是个社会问题,一个已经因此不完整的家庭现在主动地、义务地承担着这样的责任。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。

  “这么多孩子,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。这些年她花在孩子身上的钱少说也有10来万,做这么多年的生意,本来有点积蓄,3次拆迁还补贴了好几万,可她都扔在这里边了。现在倒好,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。”姐姐袁大口提起妹妹就感到无可奈何,“有时很生她的气,但想想她也挺可怜的。”

  “那是一个乐观的人,完全出于自己的同情心、爱心和怜悯之心收养着10多个孩子,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早愁死了。”兰考县民政局副局长李美姣在谈到袁厉害时说,“她很少主动向民政局伸手,更多的是靠自己的能力。”

  曾经在城关镇任过职的李美姣十分清楚袁厉害的情况。她说,县民政局和城关镇政府一直把袁厉害作为重点救助对象,一直在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们,但这些帮助对于袁厉害来说,只是杯水车薪。据李美姣介绍,目前县民政部门的救助站主要针对外省流动人员进行救助,县上的社会福利院也主要赡养孤寡老人,开封的SOS儿童村救助对象则要求是健康的儿童。法律规定,父母不能遗弃儿童,但现实中,因身有缺陷或其他原因被遗弃的婴儿并不少。抚养这些弃婴的责任本应由政府部门的社会福利院来承担,但目前政府部门的力量有限。

  李美姣曾经想向上级争取辅助资金,为袁厉害建起一处房子,但是这个愿望至今也没有实现。

  收养孤残弃婴是个社会问题,一个已经因此不完整的家庭现在主动地、义务地承担着这样的责任。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,袁厉害已经明显感觉到了经济上的捉襟见肘,如何才能抚养、救助这些孩子?袁厉害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?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
  袁厉害和她的孩子们

  记者周斌通讯员尚杰文图

  袁厉害的摊子是他们一家的生活来源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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