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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寒山拾得 于 2013-5-2 18:14 编辑
去年夏天,谁也没招呼,独个儿带着犬子去了泗县朱山,面对一座秃山竟还能发一通闷骚,自己都有些惊诧了。后来泗县的朋友来玩,告诉我,其实屏山更有些玩头,于是怦然心动,列入行动计划中了。上周泗洪自行车协会一大帮子帅哥靓女呼呼啦啦去了屏山,抢在我前面了,回来发了一大片惹火的帖子,更坐不住了,要行动! 四月很忙,清明假期去了明光女山湖地质公园,接着就是学习、出差,月底又是大湖周年庆,一个凡俗的家伙竟跟个日杀万鸡的小贩似的,有点顾头顾不上腚了。另外今年四月的天气也总不架势,忽冷忽热,捉摸不定,一拖就到五月,就五一吧!在大湖发了个帖,应者寥寥,枫叶经典音像、更生、冷情诗人,都带个孩子。 尽管头天晚上忙到挺晚,但五一一大早,还是早早醒来,挨个打电话,七点半,车站见!草草吃点饭,骑车上车站,枫叶、更生早到了,我问“诗人还没来?”,更生回答,“他不来了。”七点二十好几了,赶紧到售票口买票,七点半的票只剩两张了,六个人呢,下一班得到八点十分,不买!我当机立断,到南门拦车,哪怕站着,也得全上啊!班车还没出站,来了辆黑出租,一百块直达,就重么定了!一车挤崴崴拉拉,我就半个屁股沾座垫,难受啊! 上车后,我问更生,诗人什么时候跟你说不来的?“昨晚。”我呸!今早我才联系过,他说来的。但覆水难收,我们无法再回头。半路上诗人打电话,说他先到东方中学交毕业论文,反正迟了,赶不上了,我们心里稍微好受一点。他说,等会儿他带儿子从车站走,步我们后尘。 跟公交一比,介车真快,八点十几,我们到了!老远看到宿淮铁路已经铺轨,想起去年上朱山的只见着路基,以为要成为烂尾工程的,没想到竟快要修成了,算是一喜吧。紧挨铁路的是泗许高速,真正的起点应该是泗洪,从重岗起,可惜泗县以东还只是个影子,没落到人间,不然以后再上屏山,上宿州,上河南,走高速舒坦多了。铁路东北角躺卧着一带青山,摇下车窗一问,就是屏山了。屏山,我们来了! 山西北脚有几十个蜜蜂箱子,赶紧告诉孩子们,你不惹它,它也不会惹你。有买小零食的,还有个煎饼摊子。除了我,大家都没吃,一下就来生意了。大家买水,买小零食,还被告知需要买蜡烛,钻山洞时需要。听说可以在洞口租到手电筒,就没买。此时,诗人发来短信,他买了九点十分的票,准备来了!我告诉他,到泗县转车朝屏山来,看到铁路后朝前不远有加油站,就下车。 二十分钟后,六人小队向屏山进发了!沿着一条新开的土石路,我们奋力向上,两边的主要风景就两样,一是满眼的松树,二是高高的坟头。有山真好,不能种庄稼,却是先人安卧的宝地,从山脚一直延伸到大半截山腰,尽是各式各样的坟茔,最土的就一个土堆,高档的有水泥的,有楼台式的,有碑上立亭的,大多在坟上后方建半圈矮墙,以挡住山上雨水冲刷,不至坏了风水。回想起刚刚在来路上经过一块田地,见地里一片袖珍的地市,小楼林立,也是墓地。再想起清明假期上明光,只见到零星几个这般奢华的坟。依我看,入土为安,从此消失为上,搞这样把戏全是给活人看的,完全没有必要。如果我有福气,百年之后,也能到哪个山上安眠,不必被烈火焚烧,真是阿弥陀佛了。但我不想被高高的水泥塔压着,喘不过气来,翻不了身,难受死了。最好连坟头也不要,毕竟许多年后,还有谁会记起一个百无一用的糟老头呢?土里来,土里去,最好的归宿了。若是能滋养几朵野花盛开,伴我度过漫漫的孤寂的时光,那算是额外的惊喜了。而这山,被这许多死人占着,许多年后,活人还能看点什么呢? 找些风景不错又没坟头的地方,我们摆出各种丑陋的POSE,让镜头记录下我们来过的痕迹。比起朱山那些规则的大石来,屏山石更破碎且不规则,可能是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变幻,原本应该是横着的石纹尽大多立着,有白,有粉,有赭,独没有普通石灰石的灰。更生是POSE控,千方百计摆不同的造型,人帅,没办法。枫叶的公子先是尽力闪躲,不知怎么就上瘾了,不住找地方,摆造型,喊拍照,大人们都笑坏了。 到山顶,向东可见千里平畴,麦浪碧绿,远处是几抹远山如眉黛,近处是几个大小的水塘,温润如玉。向西南看,泗许高速的入口高架桥似飞龙在天。西北望,屏山镇尽收眼底。尽管山不高,但还是有些居高临下的豪情了。 找当地拾垃圾的老妇打听,山下有好几处山洞,但她也不知哪个洞是开着的。我们只好随大流,跟着前面几个人走,从山东南角下去,嘿,太好了,一下就看到洞口,前面聚了一大群人,附近某中学的老师带着群孩子来玩,此时正从个高四十厘米宽六十厘米的洞口往里面塞孩子呢。孩子胆小,里面一片黑暗,嘁嘁喳喳,速度极慢。此处不是主洞,没一个卖东西的,也没租手电的,还好,他们有手电,可以让里面的孩子安心些。我们帮他们,进洞的速度快了,我们还用得着他们,借光。我先趴下,两手着地,屁股朝洞,两腿慢慢往下伸,踩到一个台阶,然后把头也挪进来,往 下看,在别人指点下,又踩到一个突起,就落地了。 洞里空气不太流畅,灰尘极大,拍的照片上可以看出无数尘埃颗粒。只隐约看到洞顶挺高,两壁有附洞,前面人走得很快,我们没法停留,不然就找不到路了。于是跟着跑,不太远,很快可以看到前方有亮光,就是主洞洞口了,比进口宽许多,稍高一点,进出方便多了。 重回人间,果然有好几家做小买卖的,三个小子都被开心扔沙包的摊点吸引过去了。一个架子在摆满了毛绒小玩具,二元一扔,砸落拿走。俺家犬子最大,收获最多,三中二,鬼屁急滴。更生家公子也中了一个,只有枫叶家儿子最小,空手而返,犬子马上给他一个,皆大欢喜,全都笑开了花。那些玩具也不知从哪弄来的,都得了皮肤病,不是秃头,就是烂脊沟子,全是次品,好在这份欢乐足够健康与真实。 在洞口旁边补充了能量,我们顺着山脚继续向南,先是看到一株沧桑的洋槐,满树白花,分明开得并未充分,仍是一道好菜,可惜一汪好鱼,无网可置,只好眼巴巴淌狗水了。终于走到无路可走,一道高墙挡住去路,从门缝一看,噢,总算看到点被开发的痕迹,类似大考山的高档别墅。 门外一丛乱石,石下几株小燕尾顶着黄花,还有几株野草莓头顶小红球,鲜艳夺目,更生立马趴下去,做成啃噬的架势,拍下来了。回溯一下,这山上各色野草花遍地是,虽不然名花显眼,但更能打动我的心,没理由地喜欢。顺公墓的墙往山顶走,重回山顶,打算打道回府了,却接到诗人的电话,他们爷两也到山顶了,只隔着一个信号塔。 十一点半,两军会合,跟到吴起镇似的。本打算领他们重钻一回山洞,但两个大小伙不情愿,都急着回家找女生了。只好借个火机,指点诗人从主洞进去,我们先下山。一路留连,一路拍照,速度像蜗牛,等我们到山脚时,诗人父子竟然又赶上了,我们是一起来的,终于可以一起走,真好。 下午一点左右,落到地平线,些许不舍,但我们毕竟是过客,得回那不堪的俗世。别了,屏山。别了,乡野。别了,自由的时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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